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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头士乐队四名成员。左起:列侬、斯塔尔、麦卡特尼、哈里森 最近,英国《卫报》上的一则消息说,经典乐队披头士(The Beatles)在伦敦艾比路(Abbey Road)上的经历,将要被改编成音乐...
“披头士”乐队四名成员。左起:列侬、斯塔尔、麦卡特尼、哈里森
最近,英国《卫报》上的一则消息说,经典乐队披头士(The Beatles)在伦敦艾比路(Abbey Road)上的经历,将要被改编成音乐剧,于2016年4月1日在英国皇家艾尔伯特音乐厅举行。今年早些时候,艾比路录音棚也宣布将成立自己的教育机构,为18岁以上的学生教授音乐制作和音响工程方面为期一年的课程。
披头士,在中国又被称为甲壳虫乐队,是一支世界闻名的著名乐队。日本作家村上春树曾在《挪威的森林》中从书名到内容对他们做了一番文学角度的致敬。新加坡歌手孙燕姿翻唱的《Hey Jude》是一个比较成功的版本,在当时华人圈引起了对披头士的新一轮关注。孙燕姿当年曾在专访中说,她翻唱《Hey Jude》是因为小时候听广播总听到这首歌,常学着一起唱,所以印象很深。这或许凸显了某个阶段的流行音乐对于人们的意义:除了旋律和歌词的个人喜爱,更多的是一次回忆唤起、一种情结见证。
Abbey Road是伦敦一条真实存在的街,位于北伦敦。它也是披头士乐队那张著名的1969年的同名专辑。在这条街的东南末端,有一家艾比路录音棚(Abbey Road Studio),披头士等其他著名音乐人均在此录过歌。同名专辑《艾比路》上那张最经典、后世争相模仿的封面照片,就是他们四人在录音棚出口处,排队穿过斑马线的一张照片。今天,在英国很多蜡像馆以及披头士主题博物馆中,均有这张照片的场景再现,让“粉丝”们可以模仿他们当年的步伐。这张照片也被认为颇有寓意:《艾比路》是披头士解体前的最后一张专辑,因此四人在斑马线上往前走的画面就有了一种离开同一条路、走向各自人生的意味。
这部最新改编的音乐剧被英国媒体称为一部“音乐剧版纪录片”,将试图再现《艾比路》这张专辑当时的产生过程以及背后的故事。音乐剧内的录音棚将完全按照原尺寸大小呈现。这部音乐剧的制片人斯蒂格·海格林(Stig Edgren)对《泰晤士报》说,他不会选择和披头士长得像的演员,而会选择“和他们歌声很像的演员”。这个音乐剧将集中讲述披头士乐队1962~1969年在艾比路的岁月。音乐剧制作人杰夫·汉伦(Jef Hanlon)说,音乐剧中的歌手将是“世界上最好的披头士乐队的模仿歌手”。
除去艾比路,披头士在英国的另一重要地标无疑是利物浦。利物浦是英国一个港口城市,是披头士成员出生、成长、形成和发展的地方。这个城市早年因为默西(Mercy)河的流经而一度繁荣,但近年来却随着海运的衰落而逐渐落寞了。利物浦以它难懂的Scouse口音著称,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港口城市特有的肥大海鸥旁若无人地栖息在街道上并毫不犹豫地叼去人们手中的吃食。
著名的披头士博物馆(The Beat-les Story)位于利物浦的Albert Dock。Dock是码头的意思,所以大概可翻译成“艾尔伯特码头”。红砖的博物馆衬着雄浑青白的默西(Mercy)河,斜对面古朴的市政厅旁边紧挨着一幢黑色玻璃的现代建筑,蓝白相间的公交车安然行驶在街道上。
英国的博物馆几乎都有着这样一个特点:能让之前对披头士全无了解的人逛完一圈后成为半个披头士专家。整个博物馆做得非常详尽、细节翔实,多采取场景再现的形式,包括他们当年在酒吧驻唱的小舞台、飞往美国演出的飞机座位、受到疯狂欢迎的黑白影像资料、演出服、帽子、海报、旧钢琴、录音机、老照片、约翰·列侬的仿制墓碑、唱片封面的由来故事、重新搭建的“黄色潜水艇”、某首重要歌曲的单独介绍、约翰·列侬常戴的眼镜、披头士传记书籍……整个博物馆做得非常人性化,按照时间顺序,三维记录了披头士的兴起、发展、黄金期、分手、主要成员的去世……这远比读一本传记要直观得多、也有意思得多。
逛到一半时,我在馆中看到了一个身穿黄色连衣裙的英国妇女。她已趋中年、神态凝然,和我一样坐在馆中四个黑白电视屏幕前默默听歌。听着听着,她缓慢闭上双眼、随旋律摆动,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某个阶段。那一刻那旋律仿佛能抵达她内心某个深处以及从这其中衍伸出的很多叫岁月的东西、一种无奈的知道年华已过的事实和震惊。久久醒不过来、久久不愿醒来。那一刻我开始长久地为人类的衰老而悲哀,因为那是如此不可避免、每个人都要经历。
接着往前走,是约翰·列侬那架著名的白色三角钢琴和循环播放的《Imagine》。我第一次听《Imagine》这首歌是艾薇儿的翻唱,当时就觉得惊艳,后来再听到约翰·列侬的原唱,觉得其实更加深刻。听说约翰和小野洋子的家中全是白色调装饰,白色的墙、白色的地板、白色钢琴、白色自行车……披头士博物馆再现了这一场景,并且无限循环播放纯钢琴伴奏的《Imagine》。那一刻是我刚到英国的时候,一切仿佛呈现出张爱玲形容的那种“未来是花布洋帘,被穿堂的阴风诡异地顶起”那种调子,即人所臆想的未来刚刚被揭开了锅盖偷瞄一眼的那种感觉。所以这首歌在当时那样一种情境和心态下如此打动我,因为它标志着一种“仍有希望的样子”。
英国人对于“披头士”的难忘是难免的,因为他们毕竟是一群英国小伙子。世人对于“披头士”的难忘也是一种文化赤忱,因为他们,毕竟陪我们经历了某种青春。
出了披头士博物馆,我走在利物浦的大街上,随处可见那种让人怦然心动的雕花铁栏杆的阳台和长窗,斑驳的白色,配合着其后的历史感红砖。那样一种随处可见的历史积淀,是很难伪造的。让人最难忘却的还是利物浦的默西河。极广阔的淡青色河面,映衬着远处更加广阔、纯白色的云。在大把宽阔云朵的背后,是低调的、露出一角的淡蓝色天空。河岸边,是散坐在长椅上思索人生的白发老人、推着婴儿车幸福漫步的夫妇、粗矮站立的滚圆红色邮筒、一半透明一半纯铁的路灯。我矗立在河岸边栏杆的铁索处,突然有一种非常契阔的感觉。这感觉是如此澎湃、如此吞噬,仿佛整个生命也不过如此。淡黄色的宽阔河面上驶来的白色邮轮有种生命本身的隐喻,远处渐渐浮现古堡一样的建筑,默默诉说着这个城市的历史。英国就是有着这样一种好处,尖顶的教堂建筑和摩登的现代玻璃建筑以及19世纪维多利亚时代的红砖建筑并存在一起总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反而像一块难得的化石,展示着这个国家的历史变迁。
离开河岸,我信步走进一家油腻腻、蓝白相间的速食小店。在桌子上摊开报纸在看的白发老人以及推着婴儿车的忙碌母亲身边,点了一份英国最经典的“鱼和薯条”。在比较难懂的利物浦Scouse口音中接受着服务生友好的异国问候时,我不禁想:这,也许就是最初和最终了吧?我们精神世界所能抵达的地方,我们的物质世界哪怕只有一瞬的触碰,也终是美好的了吧?
很早时候,有一篇文章说,人如果想要成功,就要每天重复你最擅长的事至少8小时。这样经年累月,方可获得胜利果实。文章列举了披头士当年的辛苦排练作为例子。其实,不仅在音乐领域,披头士对于其他文化领域也有不小的影响。很多热门美剧,《邪恶力量》、《不死法医》、《灵媒缉凶》、《鬼语者》等,都有根据披头士乐队为原型改编、致敬、衍伸的剧集:关于音乐、天赋、死亡,以及乐队成员既嫉妒又共生的伙伴关系……披头士作为一代流行文化偶像,不仅在音乐领域,他们的生活方式、人生故事、个人经历等,也都影响着后人。
从披头士到现在全世界范围内炙手可热的英国达人秀(X Factor)出身的男子偶像组合“单向组合”(One Direction),诉说了英国男子组合模式的某种历史沿袭性。单向组合在当今青少年群体中很受欢迎,在美国也同样取得了成功。他们的全球振奋说明了一种“青年理想”。这世界上大凡有志青年,极少数能够在青年时期实现自己的全部理想,于是在现实生活中他们需要某种镜像映射式的鼓励。